能重新展开。
“霍戴邶……不是图我这个人吗……你不醒来…拿什么图……我又给谁图……”
将手背贴近自己的唇瓣,轻轻吻上,“对不起……”苏以颜几乎每次来都会道歉。
男人的眼睑颤了颤,沉寂已久的睫毛总算是有了动静,掩于眼皮底下的瞳珠开始滚动,似是听见了苏以颜的呼唤般努力回落又翻白。
“霍戴邶?!”苏以颜有些激动地握紧了男人的手。
“呃……”男人喉间发出了一声气响,许久未曾开口的喉咙刺痛无比,说出的话也如同拉磨般沙哑难听,却足以让人儿喜极而泣。
“别……别哭……”好不容易恢复一丝意识的男人看见苏以颜的眼泪仍旧慌神,第一句话还是安慰。
苏以颜抬手抹去泌出的泪水,闭眼俯身吻上男人略微有些干涩的唇,把男人整得一愣。
两人分开后,霍戴邶的神色已经变得晦暗不明,“你刚刚说的……还算数吗?”男人的声音如同破风箱,在苏以颜耳中却宛如天籁。
“算。”
又是何时,苏绾的墓里,多了一个小坛子。
“小姐,我们这样偷跑出来老爷会担心的!”
“爹忙着生意,可没空管我,只要你不说,谁知道我们跑出来了,反正很快就会回去的。”
“那我们带那么多吃的出来干嘛呀?”
“去找我新交的朋友!”
少女穿着小皮鞋,抱着一些面包就往偏僻的巷子里跑,路上很多叫花子躺在一团,目光阴恻恻的,对少女手里的面包虎视眈眈,但碍于那身名贵精致的穿着,踌躇着始终没有上前。
穿过阴暗巷子又走了几百米,才到一处断桥,小心翼翼翻过栏杆,在桥下找到了那所谓的“朋友”。
那团黑影乱糟糟的,头发脏污结块,甚至看不清是男是女,一动不动发呆般蜷在角落里。
“喂!阿……”苏绾刚想喊人,却猛地顿住了话头,她好像……不知道她的救命恩人叫什么……
那团黑影听见声响朝苏绾这边转过了头,满身脏污,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仁却是干净得很,瞧见苏绾时没什么反应,蠕动了下发白干裂的嘴唇,却没发出任何声音,撑着身子想要站起,瞳仁一颤,绞紧的眉头缓缓脱力松弛,眼前跑来的少女逐渐变得模糊,黑瞳染上浑浊和迷茫,润泽的色彩一点点被耷下的眼皮吞噬,微不可查地抽了一下眉头,黑瞳翻入顶部,眼皮裹住那圆滑的球体,淹没所有的黑色,遗留失神的奶白,眼球上顶翻白的动作让下眼睑轻轻上抬了几分,短短几秒便翻起白眼断了意识。
黑影整个人不受控地向侧方倒去,原本撑着草地的手一软,便被身体的侧倾带着翻转了手心,毫无缓冲地往地上砸。
“诶!”
苏绾轻呼一声,两人距离不是太远,这几秒少女已经跑到了黑影的面前,瞧见她状态不好晕厥倒下立马跌坐在黑影面前的草地上,把那“朋友”接到怀里丝毫不嫌弃她满是污泥的破烂衣服。
“喂!你怎么了!”
虽然和小禾说她是“朋友”,但苏绾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名字,只能喂喂喂的喊,多少有些尴尬。
少女晃了晃怀中软烂的躯体,那人只在倒进她怀里时发出了细小一声闷哼就再没了动静,现在顺着苏绾的轻晃脑袋左右摆荡就像一块没有生命,没有骨头,没有支撑力的烂肉一样……
苏绾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,让黑影的脑袋枕在自己手臂上稍稍后仰,指尖探到人中处,感受那细微虚弱的热流,少女这才松了口气,但是过没多久又狠狠地皱起了眉。
“呼——活着就行……这…不会是饿晕了吧……”
把“朋友”弯曲的腿抻直,她依旧昏沉无所察觉,布鞋破了好几个洞,露出底下被蹭伤的皮肤,鞋尖松弛地外撇,毫无意识的人儿对苏绾的一切动作一无所知。
松软的眼皮在头颅后仰时微微上滑,那无焦距的瞳仁却并没有出现在展露的区域内,眼眶中,皆是脆弱的白。
唇瓣毫无血色,苍白得好像下一秒这人就要不复存在了似的,苏绾把臂弯的脑袋轻放在草地上,因为地面有坡度,人儿的脖颈好像毫无用处般软塌,头颅顺势朝一旁歪去。
这突然的猝倒,或许是低血糖呢?苏绾虽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,但大心脏的她也不是特别慌张。
“小禾!拆颗糖给我!”
“小姐,这是?”小禾手脚还是利索的,询问间就拆下了一枚糖果的包装。
“昨天从同学家里回来被一群叫花子堵在路上了……”
“那她?”小禾指了指躺晕在地上的黑影。
“她不一样,是她救的我,还挨了一顿打。”
苏绾把糖块塞进人儿嘴里,甜腻的糖块就这么在唇齿间化开,于微张的唇角漏出,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有苏醒的意思。
再探了探鼻间,温热的气息很是飘忽,但至少还是有的。无法,苏绾只得掐起她的人中,半晌,昏晕中的人